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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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安樂樂比綾辻行人先一步從夢裏面出來, 眨了下眼睛，發覺她不小心壓到了他，似乎還因為這個讓他喘不過氣來, 夢裏面也是在皺眉。
“呼。”安樂樂小心地起身，一點點挪到床邊, 盡量不發出大的聲響。爬下床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 就這麽把他放在床上不蓋被子估計會感冒。於是她再次躡手躡腳地幫他蓋被子，扭頭看見床邊桌子上被她弄壞的人偶, 就是定制出來和她很像的那一個。
稍微有一點愧疚。
嗯……還有一件事。安樂樂拿過那個可憐的人偶抱在懷裏來, 跪坐在床上盯著睡著的綾辻行人看, 她想起一件事。一向淺眠的綾辻行人是真的還沈浸在夢裏，還是早醒了但是在裝睡。
她敢打賭綾辻行人是在裝睡，於是安樂樂瞇起眼, 壞壞地勾起嘴角，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想笑。就是覺得……綾辻好像有點可愛，只要這麽想了, 就忍不住笑起來。
已經醒過來了，但是閉著眼睛裝睡的綾辻行人被安樂樂一瞬不瞬地用熾熱的眼神盯著看了兩分鐘, 依舊沒有打算睜開眼睛。
安樂樂歪頭看睡相十分乖巧的綾辻行人, 伸出手懸在他的臉上，只差分毫就能碰到他, 可是就是不碰。淺淺的呼吸和一點濕氣呼在指腹上，帶著暖暖的溫度。
“你怎麽還不回去睡覺？”綾辻行人猛地睜開石榴紅的眼睛, 撥開安樂樂擋在他面前的手, 壓在手下，不耐煩地看著她。他可是怕她尷尬，特地裝作睡著了就等她走。
“就是忽然想起來綾辻你淺眠, 我動作這麽多你應該早就被我弄醒了，所以猜你是不是醒了。”安樂樂抽了幾下手，沒能把手抽出來，她沒打算搗亂了。
“你在我面前有幾次是真的睡著了的？”安樂樂又眨了下眼睛，圓潤明亮的眼睛看著手臂後撐半起身的綾辻行人。
“有一次。”綾辻行人垂下眼，移開了視線。
“哪一次？”安樂樂好奇地探過頭去。
“你還不趕緊回去休息。”綾辻行人躲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松手放開一直壓著的手，“你還想要在這裏待多久？”臉上擺著就差直說的“別來打擾我了”的神色。
“啊，我就是想說一聲，這個我帶回去修一下。”安樂樂示意了一下被她掛在手臂上的人偶，她點點頭，眼睛裏像是冒著小星星。星光，螢火，都在她的眼睛裏歡快的舞蹈。
“沒有其他的要說的了。”綾辻行人坐起來，手臂支在膝蓋上，本來還想放她一馬的。
“嗯嗯，晚安綾辻，你超可愛的。”安樂樂光明正大地湊過去親了一下綾辻的嘴角，抱著人偶心情歡快地離開。
算了，這次就放她一馬。下次她再敢借他的夢到其他人的夢裏面去，就不是這一下能糊弄過去的了。綾辻行人摸了一下嘴角，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間裏，面容精致像是小王子的少年垂下眼睫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夢中的意象如同洪水般退去，你只能看見洪水退去暴露出來的殘骸，卻找不到洪水的身影，然而綾辻行人還是記住了一件事，他潛意識裏並不想被人知道的，如同陰影般的事物，被另一個人看見了。
……
回到自己被窩裏的安樂樂，覆盤了一遍夢裏面伊妮德的狀態，還有森鷗外的表情。嗯，伊妮德沒感覺，森鷗外的喜歡真真假假的，估計他年紀到四十了還是個單身狗。
好的，她又開心了。
“Giotto我跟你說，森醫生絕對到了四十歲還是個單身狗。”安樂樂把橘貓從頭到尾擼了一遍，Giotto頭上的貓毛都被她弄得亂糟糟的。一晚上被安樂樂弄醒兩次的橘貓，用天空般澄澈的藍眼睛無奈地看月亮不睡她不睡的小寶貝，當貓當習慣了的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呀，對不起Giotto又把你吵醒，我錯了。好啦，我現在就睡。”安樂樂乖乖地躺好，把被子蓋好，閉上眼，默默回想。雖然不是故意的，但她好像在綾辻的潛意識裏，找到了一點破綻。
一只貓爪蓋到了她的臉上。
“唔，我睡啦。”安樂樂翻身蹭蹭枕頭，不再去想紛紛雜雜的事情。
……
得到了伊妮德的忠告，要小心註意最近來橫濱的外鄉人。如果寬泛一點來算，其實她也算是外鄉人。但，就好像每次看偵探小說都猜不中兇手是誰，即使你再怎麽擴大搜索範圍，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因此安樂樂委托了武裝偵探社的人，一起幫忙留意橫濱的外來者。
“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亂步坐在他專屬的座椅上，轉了個圈，看從頭到尾一直笑語晏晏，心情很好的樣子。
“嗯嗯，知道了一些事情。”安樂樂抱著大殿官，毛茸茸的觸感落在手背上，偵探社內開了暖氣，抱著貓甚至會感覺有點熱。其他貓咪們因為怕冷都待在神社裏睡回籠覺沒有出來。
“順便發現了一點破綻。”安樂樂彎眼笑了下。
江戶川亂步戴上了眼睛，睜開了綠色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安樂樂，他說：“要小心，抱著玩鬧的心態，會被綁死在那根木頭上的哦。”
“那就試試看，看結局是不是反過來綁死在我這條船上。”安樂樂抱著黑色大貓羞澀地擋住半張臉，露出一雙被點亮後，躍躍欲試的的眼睛。
“還有——”江戶川亂步打開一包安樂樂上供的零食，冬季限定的口味。
“什麽？”剛說出這句話後，安樂樂轉眼一想便知道他想說什麽了，“好的，我知道。”
江戶川亂步沒有多說什麽，轉過轉椅背對著她揮手。
“那麽，就恕我失禮，先行一步。”安樂樂點頭，表示離開。
“山田，給我橫濱市內三個月內短租房的登記記錄。”等安樂樂離開偵探社之後，江戶川亂步對隔了一扇門窩在房間角落裏的棉被說。
山田花袋，異能力【棉被】，能在裹著棉被時能在不觸碰的情況下以常人幾十倍的處理速度操縱視線內的電子設備。
“誒，可是亂步桑，有些登記記錄都是紙質的。”門稍微開了一道縫，房間裏放置了一排排的顯示器，一個裹著棉被的生物露出了兩只眼睛。
“那就給我中介門口的人口流動數量。”江戶川亂步這麽說。
……
安樂樂並不在街上逗留，馬上就是元旦了，她要回去寫年賀狀，也就是新年賀卡。據說要是日本人在元旦的時候沒有收到任何一張新年賀卡就會感覺被拋棄了一樣。
一般而言，寄信人必須在12月25日前把年賀狀寄出去，這樣才能保證郵局在元旦那天能夠把年賀狀送到收信人手裏。
但是今天已經是12月28日了，安樂樂無奈微笑，不要對她一個外國人這麽苛責嘛，對日本習俗不怎麽清楚不是必然的麽。幸好她認識的日本人基本上都在橫濱，所以她可以用一點小技巧作弊，讓機器人在元旦當天去寄信。
她走到神社門口的信箱前，打算改造一下，免得有人在元旦來前的晚上就把信箱打開，偷走年賀狀。這裏她不是在代指誰，就是在說某個膽小鬼。
在安樂樂回到橫濱之前，太宰治就住到了神社裏，東京那邊青王上任後，時不時遇上赤王，兩個氏族之間就會展開友好交流會。看樣子比橫濱還要熱鬧。太宰治不想一天到頭都碰見中原中也，拒絕住學校，於是住到了神社。
打開信箱，安樂樂了發現裏面放著一封信，正當她準備伸手拿出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身大喝，“安音，不要動那個。”
穿著圍裙頭上綁著藍色方格頭巾一身大掃除打扮的夜鬥喝止住安樂樂去拿那封布滿了汙穢的信。
外骨骼啟動，銀色的液體包裹住安樂樂的手臂止住慣性動作，同時分出一部分脫離本體，罩住那封信。安樂樂退後一步，讓出位置，夜鬥站到了她身邊。
“你打開信箱的時候，我在神社裏面就感覺有很大的晦氣，出來一看，果不其然有臟東西。”夜鬥狠狠地皺眉，在他的眼中，白色信封上布滿了黑色的汙穢，寄信人懷著強烈的惡意投遞的一封信。
“快新年的時候收到這種東西真是晦氣。”夜鬥呸呸呸地往外吐了幾口口水。
安樂樂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不是主動攻擊型的東西，於是用小型機器人取信，機械臂將信封前後翻轉了兩下，白色信封上沒有寫收信人的名字。
接著，打開信封。
——謹祝新年快樂。
在新年期間顯得很是普通的一句新年祝福，只是上面的字都是用報紙零散拼接起來的。
僅憑安樂樂自己現有的印象，近期她在報紙上見過這句話不下五次，但是寄信人非要用不同字體來拼出這句話。某種意義上來講，還真是煞費苦心。
“惡作劇信件嗎？”安樂樂又對著陽光看了看信紙，沒有暗碼的樣子。
安樂樂想把信給綾辻行人看一看，能不能發現出什麽，可夜鬥一副絕對不要這種東西進他神社的樣子。她只好把綾辻行人叫出來。
綾辻行人過來看了一眼，直接說扔掉。
“好吧。”安樂樂聳聳肩，就地焚燒，可是暗地裏調監控，給郵局打電話問是哪個郵遞員投遞的事情，一件沒少幹。
雖然並沒有實打實地碰夜鬥口中一看就被人下了詛咒的信，但安樂樂和只是過來看了一眼的綾辻行人還是被夜鬥用神社水池裏被神力祝福過的水灑了一遍。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夜鬥可能還想給他們用柚子水驅一下邪。
“馬上就是新年了，家裏必須要幹幹凈凈的。”夜鬥這麽說，然後把他們都趕走，拿著雞毛撣子繼續大掃除。
“真厲害，才兩天幾乎就要做完掃除工作了。”家務能力等於開啟掃地機器人的安樂樂拉開門看見纖塵不染的客廳。
“夜鬥玩家務機器人也玩得很開心。”綾辻行人坐回桌邊不置可否，繼續寫年賀狀，他可以寄賀卡的人比安樂樂還要少。
會寄賀卡給他的人大概就是安樂樂他們了吧，可如果都住在一起，為什麽還要寄賀卡呢？綾辻行人低頭看自己手下被要求寫的賀卡，單純地追求儀式感嗎？如果這樣的話，要事先住到不同地方，會有更有儀式感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真的變成只是為了追求儀式感而進行儀式吧。”安樂樂把自己在市區買來的賀卡擺在桌子上，把認識的人都寫一遍，所以她買了很多，現在在挑圖案。
他把話說出口了嗎？綾辻行人微微一怔，偏頭正好看見巧笑嫣嫣的安樂樂，心下了然，“你在對我進行共情。”
綾辻行人轉過頭，拿起筆繼續在畫著松和竹的賀卡上寫下新年祝福，“那麽，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知道。”安樂樂抿唇輕笑，收回視線，左手撐著臉，右手提筆寫新年祝福。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同一邊寫寫畫畫。
——陪我。
=====
作者有話要說：
=====
本來想寫心裏話是我喜歡你的
可是，零食和樂樂這兩個人吧，完全是用對待攻堅戰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小心翼翼地在天平上砝碼跟進，確保擁有長久的未來，必然是小心翼翼地掃除障礙
真的好想喜歡你（好想急死你）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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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有一件事。安樂樂拿過那個可憐的人偶抱在懷裏來, 跪坐在床上盯著睡著的綾辻行人看, 她想起一件事。一向淺眠的綾辻行人是真的還沈浸在夢裏，還是早醒了但是在裝睡。
她敢打賭綾辻行人是在裝睡，於是安樂樂瞇起眼, 壞壞地勾起嘴角，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想笑。就是覺得……綾辻好像有點可愛，只要這麽想了, 就忍不住笑起來。
已經醒過來了，但是閉著眼睛裝睡的綾辻行人被安樂樂一瞬不瞬地用熾熱的眼神盯著看了兩分鐘, 依舊沒有打算睜開眼睛。
安樂樂歪頭看睡相十分乖巧的綾辻行人, 伸出手懸在他的臉上，只差分毫就能碰到他, 可是就是不碰。淺淺的呼吸和一點濕氣呼在指腹上，帶著暖暖的溫度。
“你怎麽還不回去睡覺？”綾辻行人猛地睜開石榴紅的眼睛, 撥開安樂樂擋在他面前的手, 壓在手下，不耐煩地看著她。他可是怕她尷尬，特地裝作睡著了就等她走。
“就是忽然想起來綾辻你淺眠, 我動作這麽多你應該早就被我弄醒了，所以猜你是不是醒了。”安樂樂抽了幾下手，沒能把手抽出來，她沒打算搗亂了。
“你在我面前有幾次是真的睡著了的？”安樂樂又眨了下眼睛，圓潤明亮的眼睛看著手臂後撐半起身的綾辻行人。
“有一次。”綾辻行人垂下眼，移開了視線。
“哪一次？”安樂樂好奇地探過頭去。
“你還不趕緊回去休息。”綾辻行人躲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松手放開一直壓著的手，“你還想要在這裏待多久？”臉上擺著就差直說的“別來打擾我了”的神色。
“啊，我就是想說一聲，這個我帶回去修一下。”安樂樂示意了一下被她掛在手臂上的人偶，她點點頭，眼睛裏像是冒著小星星。星光，螢火，都在她的眼睛裏歡快的舞蹈。
“沒有其他的要說的了。”綾辻行人坐起來，手臂支在膝蓋上，本來還想放她一馬的。
“嗯嗯，晚安綾辻，你超可愛的。”安樂樂光明正大地湊過去親了一下綾辻的嘴角，抱著人偶心情歡快地離開。
算了，這次就放她一馬。下次她再敢借他的夢到其他人的夢裏面去，就不是這一下能糊弄過去的了。綾辻行人摸了一下嘴角，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間裏，面容精致像是小王子的少年垂下眼睫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夢中的意象如同洪水般退去，你只能看見洪水退去暴露出來的殘骸，卻找不到洪水的身影，然而綾辻行人還是記住了一件事，他潛意識裏並不想被人知道的，如同陰影般的事物，被另一個人看見了。
……
回到自己被窩裏的安樂樂，覆盤了一遍夢裏面伊妮德的狀態，還有森鷗外的表情。嗯，伊妮德沒感覺，森鷗外的喜歡真真假假的，估計他年紀到四十了還是個單身狗。
好的，她又開心了。
“Giotto我跟你說，森醫生絕對到了四十歲還是個單身狗。”安樂樂把橘貓從頭到尾擼了一遍，Giotto頭上的貓毛都被她弄得亂糟糟的。一晚上被安樂樂弄醒兩次的橘貓，用天空般澄澈的藍眼睛無奈地看月亮不睡她不睡的小寶貝，當貓當習慣了的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呀，對不起Giotto又把你吵醒，我錯了。好啦，我現在就睡。”安樂樂乖乖地躺好，把被子蓋好，閉上眼，默默回想。雖然不是故意的，但她好像在綾辻的潛意識裏，找到了一點破綻。
一只貓爪蓋到了她的臉上。
“唔，我睡啦。”安樂樂翻身蹭蹭枕頭，不再去想紛紛雜雜的事情。
……
得到了伊妮德的忠告，要小心註意最近來橫濱的外鄉人。如果寬泛一點來算，其實她也算是外鄉人。但，就好像每次看偵探小說都猜不中兇手是誰，即使你再怎麽擴大搜索範圍，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因此安樂樂委托了武裝偵探社的人，一起幫忙留意橫濱的外來者。
“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亂步坐在他專屬的座椅上，轉了個圈，看從頭到尾一直笑語晏晏，心情很好的樣子。
“嗯嗯，知道了一些事情。”安樂樂抱著大殿官，毛茸茸的觸感落在手背上，偵探社內開了暖氣，抱著貓甚至會感覺有點熱。其他貓咪們因為怕冷都待在神社裏睡回籠覺沒有出來。
“順便發現了一點破綻。”安樂樂彎眼笑了下。
江戶川亂步戴上了眼睛，睜開了綠色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安樂樂，他說：“要小心，抱著玩鬧的心態，會被綁死在那根木頭上的哦。”
“那就試試看，看結局是不是反過來綁死在我這條船上。”安樂樂抱著黑色大貓羞澀地擋住半張臉，露出一雙被點亮後，躍躍欲試的的眼睛。
“還有——”江戶川亂步打開一包安樂樂上供的零食，冬季限定的口味。
“什麽？”剛說出這句話後，安樂樂轉眼一想便知道他想說什麽了，“好的，我知道。”
江戶川亂步沒有多說什麽，轉過轉椅背對著她揮手。
“那麽，就恕我失禮，先行一步。”安樂樂點頭，表示離開。
“山田，給我橫濱市內三個月內短租房的登記記錄。”等安樂樂離開偵探社之後，江戶川亂步對隔了一扇門窩在房間角落裏的棉被說。
山田花袋，異能力【棉被】，能在裹著棉被時能在不觸碰的情況下以常人幾十倍的處理速度操縱視線內的電子設備。
“誒，可是亂步桑，有些登記記錄都是紙質的。”門稍微開了一道縫，房間裏放置了一排排的顯示器，一個裹著棉被的生物露出了兩只眼睛。
“那就給我中介門口的人口流動數量。”江戶川亂步這麽說。
……
安樂樂並不在街上逗留，馬上就是元旦了，她要回去寫年賀狀，也就是新年賀卡。據說要是日本人在元旦的時候沒有收到任何一張新年賀卡就會感覺被拋棄了一樣。
一般而言，寄信人必須在12月25日前把年賀狀寄出去，這樣才能保證郵局在元旦那天能夠把年賀狀送到收信人手裏。
但是今天已經是12月28日了，安樂樂無奈微笑，不要對她一個外國人這麽苛責嘛，對日本習俗不怎麽清楚不是必然的麽。幸好她認識的日本人基本上都在橫濱，所以她可以用一點小技巧作弊，讓機器人在元旦當天去寄信。
她走到神社門口的信箱前，打算改造一下，免得有人在元旦來前的晚上就把信箱打開，偷走年賀狀。這裏她不是在代指誰，就是在說某個膽小鬼。
在安樂樂回到橫濱之前，太宰治就住到了神社裏，東京那邊青王上任後，時不時遇上赤王，兩個氏族之間就會展開友好交流會。看樣子比橫濱還要熱鬧。太宰治不想一天到頭都碰見中原中也，拒絕住學校，於是住到了神社。
打開信箱，安樂樂了發現裏面放著一封信，正當她準備伸手拿出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身大喝，“安音，不要動那個。”
穿著圍裙頭上綁著藍色方格頭巾一身大掃除打扮的夜鬥喝止住安樂樂去拿那封布滿了汙穢的信。
外骨骼啟動，銀色的液體包裹住安樂樂的手臂止住慣性動作，同時分出一部分脫離本體，罩住那封信。安樂樂退後一步，讓出位置，夜鬥站到了她身邊。
“你打開信箱的時候，我在神社裏面就感覺有很大的晦氣，出來一看，果不其然有臟東西。”夜鬥狠狠地皺眉，在他的眼中，白色信封上布滿了黑色的汙穢，寄信人懷著強烈的惡意投遞的一封信。
“快新年的時候收到這種東西真是晦氣。”夜鬥呸呸呸地往外吐了幾口口水。
安樂樂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不是主動攻擊型的東西，於是用小型機器人取信，機械臂將信封前後翻轉了兩下，白色信封上沒有寫收信人的名字。
接著，打開信封。
——謹祝新年快樂。
在新年期間顯得很是普通的一句新年祝福，只是上面的字都是用報紙零散拼接起來的。
僅憑安樂樂自己現有的印象，近期她在報紙上見過這句話不下五次，但是寄信人非要用不同字體來拼出這句話。某種意義上來講，還真是煞費苦心。
“惡作劇信件嗎？”安樂樂又對著陽光看了看信紙，沒有暗碼的樣子。
安樂樂想把信給綾辻行人看一看，能不能發現出什麽，可夜鬥一副絕對不要這種東西進他神社的樣子。她只好把綾辻行人叫出來。
綾辻行人過來看了一眼，直接說扔掉。
“好吧。”安樂樂聳聳肩，就地焚燒，可是暗地裏調監控，給郵局打電話問是哪個郵遞員投遞的事情，一件沒少幹。
雖然並沒有實打實地碰夜鬥口中一看就被人下了詛咒的信，但安樂樂和只是過來看了一眼的綾辻行人還是被夜鬥用神社水池裏被神力祝福過的水灑了一遍。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夜鬥可能還想給他們用柚子水驅一下邪。
“馬上就是新年了，家裏必須要幹幹凈凈的。”夜鬥這麽說，然後把他們都趕走，拿著雞毛撣子繼續大掃除。
“真厲害，才兩天幾乎就要做完掃除工作了。”家務能力等於開啟掃地機器人的安樂樂拉開門看見纖塵不染的客廳。
“夜鬥玩家務機器人也玩得很開心。”綾辻行人坐回桌邊不置可否，繼續寫年賀狀，他可以寄賀卡的人比安樂樂還要少。
會寄賀卡給他的人大概就是安樂樂他們了吧，可如果都住在一起，為什麽還要寄賀卡呢？綾辻行人低頭看自己手下被要求寫的賀卡，單純地追求儀式感嗎？如果這樣的話，要事先住到不同地方，會有更有儀式感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真的變成只是為了追求儀式感而進行儀式吧。”安樂樂把自己在市區買來的賀卡擺在桌子上，把認識的人都寫一遍，所以她買了很多，現在在挑圖案。
他把話說出口了嗎？綾辻行人微微一怔，偏頭正好看見巧笑嫣嫣的安樂樂，心下了然，“你在對我進行共情。”
綾辻行人轉過頭，拿起筆繼續在畫著松和竹的賀卡上寫下新年祝福，“那麽，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知道。”安樂樂抿唇輕笑，收回視線，左手撐著臉，右手提筆寫新年祝福。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同一邊寫寫畫畫。
——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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